世界水日---看德国污水治理经验

几十年前，还有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有毒废物被排入德国的各大河流。经过数起环境灾难和民众抗议后，德国制定的环境政策带来了许多转变。人们又可以在河里游泳了，鱼儿们也回来了，看，那边还有在水中嬉戏的天鹅和野鸭。

"德国各大河流的状况有明显改善，工业排污问题已经基本得到解决。"德国绿色和平组织创始人之一瓦尔迈耶（Gerhard Wallmeyer）对过去取得的成绩很满意。

环境污染令人堪忧

上世纪80年代，环保研究员乘坐带有实验室的船只行驶在德国的各条河流上，对工厂排污进行分析检验。瓦尔迈耶介绍说："那时候的政府机关默许企业随意将污水排向河流，没有限制，一切都是秘密进行。通过调查和分析，我们公开曝光了这种做法，引发了政治上的震荡。"

也是在80年代，许多其他方面的环境灾难让民众和政界感到不安：1986年5月，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，让欧洲大部分地区遭受核辐射污染。半年后，化学企业山德士公司失火，导致大量剧毒农药和水银流入巴塞尔旁边的莱茵河，导致400公里河域内的鱼类和微生物全部丧生，许多地区的饮用水被污染。

时任德国总理科尔迅速于1986年创立了联邦环境部。瓦尔迈耶在介绍德国环境政策的萌芽时期时指出："所有这一切都促使政策层采取了严厉的措施：制定了法律，政府机关有所行动，就连企业都开始寻找更环保的替代方案。"

‍1988年，时任德国环境部长Klaus Töpfer为了证明莱茵河水质治理有效，纵身一跃。

政治净水

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，德国各个河流的水质明显改善。工业转用更环保的生产流程，到处都修建了能够借助细菌分解粪便污染物的净化装置。安装这些水处理装置的经费来自一种按量分摊的机制：谁造成的污染少，就付的少。谁排放的污水又多又脏，就得付更高的费用。

对于水源来说，另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磷酸盐。直到80年代，磷酸盐在德国还是洗涤剂里的一种添加剂。它会催化藻类生长，让水域缺氧，最后导致生态失衡，鱼类死亡。

德国汉堡大学污水管理和水资源保护研究院的科斯特（Stephan Köster）总结说，禁止了磷酸盐的使用，和对其他洗涤用品中的添加剂加以限制后，水质得到了明显改善…洗涤剂中磷酸盐的减少以及废水净化的发展都是重要的里程碑。科斯特指出，目前，废水处理技术已经有能力把污水变成高度纯净的饮用水。他说，污水究竟能被净化到什么程度，完全取决于政界。"今天的德国其实可以做得更好，因为那些净化厂完全可以按照法律要求作业。"

水质改变动物世界

药品残留对于废水处理来说也是一大问题。到目前为止，滤水装置还无法将其隔离，所以这些药品残余就会流向河流。瓦尔迈耶介绍了相关后果："蜗牛和两栖类动物会被荷尔蒙雌性化，雄性动物的消失会停止相关物种的繁殖。"

为了解决这一问题，德国联邦环境署提出了一些建议："在研发药品的时候必须有所考虑。不能再让人们把药品倒进厕所。需要给净水设施添加另外一套过滤系统"。在这方面起到榜样作用的是瑞士，那里正在制定相关法律。环境署认为，额外过滤废水的费用其实可以承受，每人每年为此最多只需要额外承担16欧元。

污水处理厂遍布德国各地

农业生产威胁饮用水

今天，农业也是影响水质的一大问题。几十年来，农民们给土地施肥过度，尤其是使用厩肥。厩肥里含有磷酸盐和硝酸盐，通过土壤渗透到地下水后流向河流和湖泊。

这带来的损害是巨大的，水处理厂已经拉响了警报。地下水中致癌的硝酸盐浓度越来越高，所以污水处理费用也越来越高，最后必须为此买单的还是消费者。有关部门计划，以后必须让农民详细记录使用厩肥的情况，如果他们还像以前那样继续过度施肥，就必须面罚款。

这些政策有希望改善德国水质，但也有对此持怀疑态度的声音指出，工业化的农业生产不会有太大的改变。汉堡大学污水管理和水资源保护研究院的科斯特认为，为了改善水质"尤其应该扶持有机农业"。他的同行--德国联邦环境署的专家舒尔茨（Dietrich Schulz）虽然同意这种说法，但却并不乐观。他说："很可惜，农业经济的发展方向正好与之背道而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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